理论棋局梦繁华

我爱你

  他纲笔掉了。

  他输了。

  1630年冬天的英国比以前冷了许多,中世纪的伦敦处处是人间练狱一般,人民饥寒交迫,穷困潦倒。

  而此时,他们已经五年没见了。从23岁到28岁,两人的路随着当时分叉口的来临渐行渐远。

  “哦!我尊敬的蒲大侦探啊,您可终于来了!您要是再迟来个几天,我亲爱的客人们可又要担惊受怕好几天了!哦!我尊敬的……”约翰斯店长的话被他打断。

  “哦!好了!够了!看我的语气都像你一样做作了,约翰店长。”

  “哦!哦!我尊敬的,亚洲人的英音竟然如此标准,不愧是蒲侦探!”

  “行了,别再拍马屁了。我想我对案子更感兴趣。”

  “好的,我尊敬的……”

  蒲撇了他一眼。

  “呃…蒲侦探,请随我来。看这个红地毯,小心滑倒,请慢一些。”

  蒲随着他上来,约翰在前面引导着,可蒲却突然停下。他弯下腰来用手划了一下红毯,抹了抹……“你们这洗过了?”

  “是啊,干净吧?原来可脏了。”

  “你们还清理了什么地方?”他突然严肃起来。

  “还,还有各客人房间,大堂,杂物间。”

  “员工住处呢?”

  “那由他们自己打扫。”

  “听说你们有嫌疑人了?”

  “嗯,斯奇警官离开前定的,现在都在待客室等待着您。”

  约翰走到门口:“这里就是待客室。”

  蒲阻止他打开门的冲动。

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“嘘!”他贴着墙听。

  “听说那个外国侦探要来这,等这么久还不来,耍我们吧。哈哈哈哈哈!”

  “是啊,爱伽略!耍我们吧!”

  “亚里瑟,你少说几句吧!”

  “纶羽,你怕了?”

  “怎么会,歇瑟琳?唐经理都还没怕呢!”

  唐经理……蒲熠星的心咯噔一下。

  “呵哈哈哈哈哈哈!”所有人都笑着,除了他。

  蒲突然推开门,连约翰都楞了一下,然后就向众人介绍到:“这位是蒲大侦探,本案的负责人。”

  那群人或坐在椅子上或站着,亚里瑟最先反映过来:“欢迎欢迎!我是经理。”

  大家都反映过来:“欢迎来到卡布林斯克大酒店!”

  “亚里瑟,介绍一下!”约翰的语气大不相同。

  “好,这位是……”

  “这位穿着蓝衣服的叫爱伽略,甄公爵也就是死者的仆人。穿白衣服的两位,短发是纶羽,卷发的姑娘是歇瑟琳,都是酒店的服务人员,对吧?”

  “对,全对!”约翰和四人诧异到,但他却没发声,约翰又问:“那大侦探从何知道的?”

  “很简单,刚才的欢迎,你们的服装,我在门口也听见你们讲话了,匹配下不难吧!”

  “哦哦哦!不愧是蒲侦探。”

  “可这位,我不知道是谁,可否向我介绍一下?”他盯着他。

  “当然,这位和你一样都是亚洲人,是本酒店的副经理,唐九洲。”

  “唐九洲?你好。”

  他甚至不敢一抬头看他一眼。

  亚里瑟推了他一下,小声说:“伸手!”

  唐九洲把手伸出去:“您好!”,蒲熠星笑着握上手:“你好。”

  “说一下时间线吧,都坐。”

  “都坐吧。”约翰说完他们才坐,“我没嫌疑吧,那我开去忙了?”他对蒲笑着。

  “去吧。”

  所有人围着蒲坐。

  “我那天晚上送完每一户的蜡烛就回房了。”亚里瑟说。

  “我收到了经理的蜡烛,帮公爵点好后一直服侍到十点就离开了。”

  “我们俩检查了酒店的门窗灯,确保各位都没有问题就回去了。”

  “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嫌疑?你们是怎么被列为嫌疑人的?”

  “因为那天停电,除了我们,其他人大多早早睡了。而且主要是我们这个时间有点儿小小的关系。”经理说。

  “嗯,唐九州,你呢?”

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“他可什么都没有,那天早早就睡了,11点案发,他10点就躺下了。”经理又补充了一句,“警官非要把他列为嫌疑人,我们也很不解。”

  经理把蒲拉到旁边,偷偷的讲:“听说他好像是个同,小时候公爵把他青梅竹马杀了,就一直怀恨在心。反正啊他就是不正常。”

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他推开经理。

  “死者今年60岁,男,身高178,想把他给杀了,应该很不容易吧?实话跟你们讲,他肚子上那把刀并不是致命伤,我劝去刺他的人先站出来,这样你罪不算过。”

  没有人站出来。

  “现场每个人都有嫌疑是对的,毕竟他是中毒死的。还有我想问问,门口的红地毯是谁要洗的?”

  “……”没有人回答。

  “那,那个红毯其实并没有洗,就藏在了杂物间。”纶羽说。

  “为什么不洗那么脏的东西?”经理斥责道。

  “我们自己水都不够用,还洗什么毯子?”

  “你这是什么态度!”经理扇了他一巴掌。

  “亲爱的!”歇瑟琳向纶羽跑去。

  “臭婊子,你离我远点!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公爵的那些破事?”

  “没有,真的没有,你不要听他们瞎讲。”

  “你为了钱,怕不是被这个下贱的仆人也给玩过了吧!”

  “说谁下贱!都彼此彼此,你只是上了枝头,见到了金凤凰,跟她在一起。还有你,亚里瑟,人家歇瑟琳好歹是公爵的私生女,而你只是一个贪图金钱的小人。”

  “我哪里有贪图金钱?”

  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客人落在房间里面的珍贵物品,都是被你偷偷收走了!”

  “你!”

  “私生女?”纶羽惊讶到。

  “就是!”

  “住口,你不要再讲了!”

  “歇瑟琳,我偏要讲,反正他都已经死了。虽说是私生女,但是公爵对她很好,但这个人不领情啊,后来逃走才沦落如此。现在还不是天天和公爵混在一块儿,贪图名利。”

  “不是!不是的!”

  “那还能是什么理由!”

  “小姐,过来讲。”蒲把她带出来单独聊,“说吧,我能理解,我不是他们。”

  她犹豫了许久……

  “小时候他的确对我很好,虽然母亲早早不知去哪了,但是公爵会陪我玩,陪我闹。后来有一天,他进了我的房间,在我睡觉的时候,把手伸进我的被子,他在摸我,我醒了,但我并不敢动。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“后来到我八岁的时候,他带来了一个和我同龄的小男孩儿,这个小男孩好像叫邵明明?也是亚洲人。我跟那个小男孩儿的关系不错,直到有一天,我看一下公爵,把小男孩儿关在地下室,他在边打他,他在……太恶心了!”歇瑟琳埋头痛哭起来。

  “没事的。”

  “我逃了出去,路上有很多挫折,也没有了自己原本身份的信息,酒店的人收养了我。我本来我的生活一切正常,有了爱人,有了一份还行的职业。可他住进了这个酒店,晚上把我偷偷叫去,他跟我说,如果我跟他做了,他就能给我钱,让我过上幸福的日子。我不同意,但是为了我的爱人,我没有办法。我知道我注定逃不了他,哪怕我当初拒绝。我骗自己,他只是想跟我在一起,他爱我。但是……”

  “我听不下去了!”纶羽说,“人是我捅的,我承认了!”

  “纶羽!”她哭着看着他。

  碰巧不巧警官回来了,他带上了一批人,像是故意的,卡着这个点把人给抓起来。

  “送货上门啊,主动认罪。”警官说,“蒲侦探,办事效率挺高嘛。不过你查出真凶了吗?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“算了,我还有事,晚上再来。”

  像是恢复宁静一般,蒲熠星却不安着,警官临走前特地跟他讲了一句:“当年的那份报纸,我派人家酒店传开了。”

  “唐九洲,你今天见到我就没有点感想吗?”他走进唐九洲的屋子里。

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“呵!那换个方法问,你是凶手吗?”

  “是。怎么,你要把我抓起来?”

  “……你还是报仇了。”

  “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我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
  “你真的喜欢邵明明?”

  “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。”

  “什么青梅竹马都不是?”

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“那你要怎么办?”

  “他们把我抓起来杀了呗,还能怎么办?”

  “……我刚刚去杂物间找到那块红地毯,我看见上面有很多的脚印和灰尘,我看到了一排非常重的脚印,是向上走的。喝了那瓶毒药之后,脚印会加重吧,楼下房间只有你一个人,你说,警察的人是不是很容易发现?”

  “我知道。那我走?我去自……”他的话被打断了。

  “我把那层脚印给擦了。”

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“共同的利益?你怎么下的毒?”

  “在他的红酒里。就和当初邵明明喝的那杯一样。”

  “我猜的没错,证据销毁的挺好的,不愧是跟我从小就认识的人。”

  而此时此刻,外面都在流传着他们的事。

  “听说唐九洲和邵明明以前是青梅竹马,八岁的时候邵明明被甄公爵强奸了,唐九洲就一直怀恨在心,还想杀了他。”  

  “真的假的?”

  “真的!后来还是蒲熠星的,我刚才听警察讲,侦探案发前就在这附近。”

  “这个我知道,好像是说在旅游。”

  “话是这么说,但……”

  “不会吧!”

  不同的人说是同样的事,流言蜚语成了他们的耳朵里面不足为奇。

  唐九洲换上了蒲熠星给他早早准备好的西装,和他在房间里跳起了舞,愉悦而又紧张的心情只在他们两个的身体周围徘徊着。出门前,唐九洲给的蒲熠星一只刻有蒲名字的钢笔:“小时候为了借我特地攒钱给我买的,却一直没有还你。”

  “啊,我都忘了。我的名字?真不错,我很喜欢!”

  “蒲熠星!”警察的话打断了他们,蒲赶快下楼。

  “我现在正是把本案的嫌疑人立为蒲熠星和唐九洲!明天日落之前,定查出凶手!”

  所有人雀跃着配合他们不愿意相信的警察,警察又把蒲拉到一边:“大侦探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要么你今天承认罪行,要么明天我查出凶手,带走唐九洲。”

  “我会让你有一个满意的结果,放心,斯奇警官。”

  

  那天晚上,蒲从门缝底下给警官塞了一张纸条,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,“我认罪。”

  蒲熠星站在三楼的走廊,仔细盯着那只刻有他名字的钢笔。然后把它放进了自己西装内衬衫的领口口袋里。

  他赫然面对死亡,面无表情闭上眼,如同一具干硬的尸体,从天上坠入人间。

  唐九洲身穿着那件西装,在角落里看见了这一切的经过,他直直地走向前蹲下,手伸进他的西装里,拿出了那只钢笔,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仅有的温度,他看了那只钢笔许久。

  “嗨!蒲熠星!你钢笔掉了!”他在异国他乡说的只有彼此才能听懂的母语。

  后来,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蒲熠星是凶手,只是为了逃罪才自杀罢了。

  他辞职了。

  他推开酒店的大门,注视着远方,轻轻的走出去,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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